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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一半的同学继续深造,一半的同学在一线城市的研究院所就业。”上海交通大学航天工程硕士生温洲做出了一个“非主流”的就业选择,选择去远在千里之外的广西北海市工作。
温洲就读的航天工程专业对口的研究院所“集中在上海和北京”,由于上海的研究院所工资较北京高,吸引了他大多数同学。研究院所的收入“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每年的收入在12万左右,还有一些住宿、午餐之类的福利,“听师兄们说研究院所加班很经常,福利条件也很好,男生一般没什么花钱的机会,属于赚得不多却很能攒钱的工作”。
尽管北海市的基层公务员“工资只有3000-4000元”,但发达地区“一年能攒上10万”的工作依然没有让温州停下奔赴西部的脚步。“听师兄说,地方上面对选调生的发展很重视,还有明确的职业规划路径,我在大学的时候担任了院学生会副主席和年级党支部书记,我的组织能力和党建工作的心得相信都能应用在实际的工作中。”
温洲来自重庆黔江,“周围都是山区”,他的父母都是农民,也都支持温洲的选择。温洲和弟弟从上大学开始就勤工俭学,“我们两兄弟生活费自己挣,学费就助学贷款,家里也没有因为读书欠下外债,否则我作为长子,肯定不能这么任性一毕业去西部,至少也要在一线城市打拼几年先还债才能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和温洲父母的支持态度相比,同样远赴广西工作的上海交通大学化工学院博士生魏坤就没有那么幸运了。“爸妈希望我能留在上海,不行的话留在长三角也行,再退一步回河南也成。”经过数月的“摆事实、讲道理”,魏坤的父母“最终也只是勉强同意”。
父母的反对态度和魏坤手中的其他两份令人艳羡的录取通知有关。一份是在上海的国企从事对口工作,每月收入在1万多元。另一份工作是浙江的一所新本科院校,学校求贤若渴,不仅待遇优厚,仅安家费就高达数十万元,还为他安了个副教授的职称,“在很多高校,博士生即使有幸获得教职也只能从讲师开始慢慢熬。”
“我觉得第一份工作最重要的是发展的平台,不能光看起薪和工作的城市。一线城市有一线城市的好处,但是如果为了回老家享受大城市‘衣锦还乡’的艳羡感觉,而把自己的眼光‘困’在北上广,那就没有意思了。生活终究是自己的,未来的路也要自己走。”魏坤说。
然而,温洲和魏坤或许并非“逃离北上广”的典型个案。一名高校辅导员告诉记者,有的毕业生自身能力较为普通,在北上广能找到一般的白领工作,但去掉高昂的房租等成本后能支配的结余有限,生活质量也并不好；另一方面,家里的父母有点小权、有点小钱,在地方上有点小关系,可以接替父母进入福利待遇优厚、工作清闲的单位,在二线城市的车房不愁,生活质量较高。
从北京某二本院校毕业、回到东部沿海某二线城市工作的小张就是这样的案例。小张就读的人力资源管理专业在北京“供大于求”,只能找到三四千元的工作,“家里每个月补贴我房租,都只能是‘月光’”,而家里安排的银行工作清闲、福利又好,平均下来综合收入近万元,“上班步行5分钟的距离,9点上班能睡到8点45分”。
上海交通大学学生就业服务和职业发展中心主任钱静峰介绍,近年来大学生毕业后选择去西部的意愿变强,以广西选调生为例,从前年的1个扩大到去年的7个再到今年的11个,校内学生参与报名考试的热度越来越高。这一方面是因为西部的职业平台广阔,吸引大学生；另一方面则是近年来北上广的生活成本水涨船高,也使得部分学生选择二三线城市开始职业生涯。“不看起薪看发展,投身西部广阔天地,学校支持这样的选择。” (记者周蕊 徐博 潘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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